【栾云平】慢慢等
ooc预警,不能上升x3
01
村东头有一个傻姑娘,不怎么说话,村子里的人经常能看见她站在大路口儿冲着来往的行人笑,总是一个人。她好像只有几件衣服,冬天也只裹着开线的破旧棉衣,但都洗的干干净净的,第一眼看上去就跟个普通孩子没什么两样,可细看,她的鞋子,还是夏天的那一双布鞋。村子里的人提起她来,都觉得可怜,偶尔会剩一口饭,拿给她吃。这样小的村子,总是会有人传闲话。据说她的父亲是个赌徒,死在了牌桌上,母亲把她拉扯到六岁,实在耐不住这样的穷日子,就跟旁边村儿的李大夫跑了,把她一个人留在了村子破旧的草屋里。
栾云平家住在村子西头,他不乐意跟着别的孩子四处乱窜,所以从来没见过,只是偶尔会听到大人谈论起这个傻姑娘,心生出一股子可怜。
那年栾云平十三岁,傻姑娘十岁。
傻姑娘帮隔壁的王奶奶搬稻草换些吃的,栾云平躲在水缸子后面,隔着不高的篱笆,望见了她,不似那般脏兮兮,反而有几分清秀。这不像个傻子啊,他这么想着,也就这么看着,明明那么小的年纪手上却长着茧子,不论额角的汗水怎样流淌,嘴上总是挂着微笑。直到了快傍晚的时候,看见姑娘揣好了王奶奶给的馒头正走出门,栾云平才猛地回过神儿,自个儿竟然看了人家大半个下午。慌忙跑进了屋子里头。还没坐下,又听见窗子外头一阵吵闹。
“给我!”
“傻子。”
“切。”
栾云平就又被这几声嘲讽引了出来。是对街的张四和他的小跟班儿们,仗着家里倒腾砖瓦有几分钱,四处挑事显摆。只看见傻姑娘刚刚揣好的馒头被扔在一旁的烂菜地上,可她还是笑呵呵的望着那几个男孩。栾云平气不打一出来。
“你们干嘛呢!”
那小子看看他,眼中也有了几分讨好,栾云平的父亲是村儿里的知识分子,每次需要有人题字儿啊画画啊,都去寻他父亲,久而久之,村子里的人都很敬仰他们一家。
“栾哥儿,我们欺负傻子呢,你看,她还乐呢!”
“吃饱了撑的,积点德好不好?去去去”
三言两语将他们驱赶开,只剩下栾云平和那个笑呵呵的傻姑娘。他弯下腰去,把那馒头拾起来,对那傻姑娘说。
“我帮了你的忙,咱俩一人一半。”
说着,把那沾到灰土的一小半掰了下去,揣进了自己兜里。
姑娘傻笑着点了点头,接过另一半。转身就要离开,走了两步,又折返回来。把那半个馒头掰了两半,递给了栾云平一半。
“谢谢。”
傻姑娘还是笑着。
晚上栾云平吃不下饭去,撒谎说自己不舒服,提前离了饭桌。回到屋里,望着那半个姑娘递给自己的干硬的馒头,看了半晌,试探着一口咬了下去,似乎是放了好几天,又干又酸,难以下咽。眼前仿佛看见了傻姑娘的笑。
真傻。
栾云平想着,把咬过一口的馒头包进了一个小手绢里,藏在了抽屉里,又把桌上的渣子弹到了地上。
那晚上,他梦见了灯红酒绿,自己去了大城市,进了一家最高档的饭店,可端上来的饭,就是那半个馒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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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豆转型写长篇啦!